上周听了刘润的一个演讲，他历数了过去三次工业革命，带来巨大飞跃的关键资源，就是煤炭石油这些，而当今时代的关键资源是数据，因为训练人工智能需要数据。

2019年，以深度学习为代表的AI风头正劲，一本名叫《为什么》的书当头浇了一盆冷水。这本书的英文名更是屌，《The Book of Why》，如果知道《孙子兵法》是《The Book of War》，《易经》是《Book of Changes》就能明白这本书的心气有多高了。作者是朱迪亚·珀尓(Judea Pearl)，曾获2011年图灵奖，被誉为贝叶斯网络之父。

珀尔希望把人们从只关注相关性这条歧路上拉回来，去关注因果性。他认为数据非常愚蠢，领会因果关系才是理解世界的关键。身为一个老学究，他提出这样逆潮流的观点，在学术上的意义或许不大，尤其在深度学习的既得利益者看来更像是一个老人的喃喃自语，但在哲学层面我认为还是很有启发的。

佛教有句话「菩萨畏因，众生畏果」，借这句话作今天文章的标题，调整了一下顺序「众生畏果，菩萨畏因」，把重心放在后半句——菩萨畏因。

从何时起，我们都成了结果导向的人。大学只看你的高考分数，领导只看你的工作业绩，甚至连下围棋这样的雅趣也只看胜负。当人工智能出现后，干脆可以跳过中间的推导环节，让机器效法物种进化的方式，随机碰撞出更优解，通过高频的迭代不断积累，得到让人惊讶的成果。

以围棋为例，人类知道AI有多厉害，但人类不理解AI走这步棋背后的原因是什么。这是很让人沮丧的，推理的乐趣被剥夺了，弄懂一件事的快感没有了，甚至于这样做还会被质疑：老家伙，为什么一定要弄懂呢？AI告诉你这样做，只管做就好了。

想要满足好奇心，想要弄明白一件事背后的原因，这是人类的本能。就算它的实用价值不存在了，有AI告诉你答案，它作为一种雅趣仍会长存。更何况，AI还远没有达到能告诉你一切答案的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