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是我幸运的一年,收获巨大,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墨问。墨问上的氛围很好,大家都是平常百姓,没有装逼大佬,极少数装的我一发现就取关了,所以在我的视野里,都是干干净净普普通通的人。
墨问的早期用户里,中年人的占比很大,这是一个很容易油腻的年纪。但这里的中年人似乎不太一样,所以我也被感染着,也想活出个人样来。
什么样算是人样?回答这个问题并不简单。因为有很多人,看起来人模狗样,干的却是肮脏的勾当。我这么说,成熟的老油条要批评我幼稚了,那就对了,因为我就是要幼稚。
奋斗是为了什么?追求美好,远离恶心。但偏偏有一种颇为主流的价值观认为,吃了这坨屎才能苟活于世,继而才有机会享乐。我很能理解,毕竟我们有「吃得屎中屎,方为人上人」的传统价值观。确实有些人活的艰辛,吃屎实为解决温饱的一条捷径。
信奉「吃得屎中屎,方为人上人」这条价值观,也有一个风险,就是吃尽了屎中屎,但一直没能当人上人。我认为这是人生最惨的结局之一,和它并列第一惨的,就是饿死。至于这两个当中哪个更惨,因人而异。要么吃一辈子屎,要么饿死,你选哪个?
我认为大多数人会选吃一辈子屎。保住命是最基本的动物本能,谁也别不服。但是,真的会饿死吗?大饥荒的时候确实会,可如今你即便想饿死,条件也不允许啊。
既然饿不死,为何人们还会选择继续吃屎?一个原因是对风险的厌恶。刚谋到一份工作时,还满心欢喜的,干着干着发现,原来是吃屎的活,但好歹每个月能领一万块钱工资,凑合过呗。如果有另一份工作给你,薪资不变还不用吃屎,立马走。但在新的工作机会出现之前,人们不愿承担损失那一万块钱工资的风险,所以宁可继续吃屎。
对此我十分理解,毕竟人是社会动物。有个固定地方天天和同事一起吃屎,比孤苦伶仃没着没落的舒坦。最近在读莫言的《生死疲劳》里面有个单干户,他不愿参加人民公社,为此承担了巨大的社会压力。对人这种动物来说,被孤立于社会团体之外,无异于死亡。
所以即便是离开了现在这个群体,也必定加入另一个群体。即便没有入职一家单位,也必定要和另一些人建立联系,发光发热,照亮和温暖他人,唯有这样才能实现个人价值。
实现个人价值,人才能克服恐惧,向吃屎说不。于是问题变成:在不吃屎的前提下,如何实现个人价值?
这个问题很难一两句话回答。但今年在墨问上得到启发,就是两个字——创造。
什么是创造?写文字、做软件,诸多事情无论大小,都是创造。创造对内的价值,是让自己度过一段有意义的时光。对外的价值,就是给他人提供的帮助,无论是帮他解决了问题还是抚慰了情绪。天长日久,在大家心中就有了属于你的一个位置。也许不显眼,但那个位置就是你的,是你社会价值的根基。
这个根基一开始还很渺小,无法立刻带来吃屎换来的稳定收入,但它可以慢慢生长。其实所谓的财务自由,只要收入大于花销,就做到了。最近两年我压缩个人开销,有时中午饭只吃八块钱(北京三环内物价)。给我自己买东西,都是上闲鱼拼多多。必要的生产力升级花销,笔记本买的 MacBook Air 从此和 Pro 绝缘,显示器买的红米,4K 分辨率最便宜的一款。天气好的时候,还去公园长椅上躺下睡一觉。回看整个消费降级的过程,一点也不辛酸,反而颇有乐趣。所以我开始相信,自己单干也能舒舒服服的活着。
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幼稚?就对了,我喜欢幼稚这个词,所以不怕被批评幼稚。
下面说说「简单」。幼稚是目的,简单是方法。我有一个观察,内心如我般幼稚且在寻求改变的人,往往很爱学习,这的那的看了一大堆,总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,就一直在准备的路上。
今天做任何事都有攻略,我相信那些制作攻略的人态度是诚恳的,他们在一个领域摸索出经验后和盘托出列成清单,都不必注水,光干货就够读者啃好久。但啃这些内容耗费了太多精力,啃完累瘫在床上动都不想动。体力恢复后,一想起那么长的清单就头大,迟迟无法启动。
输入信息严重过载,我们有限的精力处理不过来。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它变得足够简单,在一个阶段只聚焦于一点,改变才有可能发生。
怎样把目标变简单,变得可执行,会是我 2024 年最重要的课题。我计划在墨问专栏里,真刀真枪地做一场实验,到时候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