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漫长的季节》刚开播时,我才看了一集,就不负责任地在朋友圈推荐。因为我是范伟的影迷。
除了范伟,我好像不是任何人的影迷。印象深的有两部电影,一个是《耳朵大有福》一个是《跟踪孔令学》,别的好像也没看很多,所以我这个影迷当的不算合格。这两部电影都是东北城市题材,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好这口,最近看的小说都出自东北作家之手。
《漫长的季节》是一台男人戏,主角都是大老爷们儿,但我今天想说的是剧中的两个女人:殷红和黄丽茹。
殷红是维多利亚夜总会的陪酒女,有一次喝酒太多吐到不行,被女主角沈墨好心帮助,结果这个殷红竟然恩将仇报,为了讨好夜总会的一个港商,下药迷倒了沈墨给港商迷奸。殷红最后的下场是被沈墨手刃,变成了碎尸案的主角——碎尸,算是恶人有恶报。
再说黄丽茹,是桦钢厂的漂亮女护士,还没结婚的时候主动给厂长当小蜜,得知男主之一的龚彪看上自己,就拿龚彪当备胎。她怀了厂长的孩子,知道自己和厂长没戏之后,就急忙找备胎接盘,把龚彪堵在宿舍里和他发生关系,想让龚彪觉得孩子是他的。后来龚彪知道了奸情真相,黄丽茹因为事故流产且丧失了生育能力,龚彪去医院看她,她没脸见龚彪,蒙在被子里哭。谁知龚彪竟然愿意娶她,他俩还真就成了。婚后黄丽茹依然嫌弃龚彪,俩人分开睡。龚彪得了糖尿病,养鸽子开出租买彩票,盼着发财。黄丽茹想开一家按摩店,有个营生。后来黄丽茹和一个男的合伙开按摩店,男的出钱她出力,黄丽茹向丈夫龚彪提出离婚,龚彪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答应了,而且把财产都留给了媳妇,自己净身出户。龚彪出车祸死了以后,黄丽茹去给龚彪的尸体画妆送行,开始她说她今天不哭,但还是没忍住又嗷嗷哭了出来。我看到这的时候,对黄丽茹此时眼泪的真实性表示怀疑,里面有多少是演给别人看的,毕竟这个人太会演了。黄丽茹的结局比殷红好太多了,她如愿恢复了单身,拿着龚彪所有的钱开自己的按摩店去了。
殷红和黄丽茹谁更坏?我个人投票给黄丽茹,因为她坏的有水平,坏完了还能捞到好处,傍了一个男人觉得不好,就再换一个男人。她很会使用自己的两样工具,姿色是诱饵,眼泪是迷药。考虑到当时的东北,下岗潮让很多人丢了饭碗,女工从厂里出来,做陪酒按摩也是为了生活。我倒不是批判陪酒按摩,只是同情龚彪,娶了这么个心机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龚彪其实是挺油滑、会来事儿、在领导身边转的人,能干出这么彪的事来,只能说黄丽茹太迷人,龚彪对此完全没有抵抗力。
法国作家波伏娃说「女人的不幸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」,这诱惑到底是什么呢?拿植物打个比方,女人是藤蔓,男人是枝干,当藤蔓看到旁边有更高的枝干时,想攀附上去的那个念头,就是诱惑。
藤蔓只有攀附到高枝上,才能获得充沛的阳光,这是适者生存的进化结果。女人也是进化而来的,藤蔓要的是阳光,女人要的是优渥的生活条件,什么样的男人更能提供这些条件,女人是有一套判断标准的,这个标准也会随不同人生阶段而发生变化。
涉世未深的少女,对异性的选择标准相对简单,所谓少女感,就是思想气质上还保持着那份质朴(在有些长者看来,这是太单纯、太傻、幼稚、年轻不懂事)。随着对成人社会的了解越来越多,这个标准普遍会向着物质那一端移动。
对成人社会的了解,不同人的信息源也不同,殷红是穷苦家庭,她的价值观就是人一定要有钱,她到夜总会工作陪酒陪睡都是为了赚钱。黄丽茹的妈妈就浪得骚名,黄丽茹有样学样,把自己女人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。
《漫长的季节》最后一句话是「别回头,往前看」,毕竟这剧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时候的少女和现在的少女,所处的环境大不一样。如今充沛的物质基础,靠自身和家庭就有的安全感,让更多女人可以选择永远保持少女感。